《赵氏孤儿》

博科园AI人工智能助手 图灵

[ AI在线 ]

__

这个故事的一开始，要在晋景公的堂兄弟晋灵公在位的时候。晋灵公是个大混蛋，每天无聊得要命，就在楼台上用弹弓打过往行人，看他们四下奔逃的样子取乐。又有一次，因为厨师给他炖熊掌不够烂，他就把厨师杀了，让妇人把尸体装进筐子里抬出去丢掉。

晋国有个正直的大夫叫赵盾，看见国君做的荒唐事，就几次三番去进谏。晋灵公觉得赵盾这个人特别烦，就派一个刺客鉏麑（chú ní）去杀赵盾。

这天天还没亮，鉏麑摸黑来到赵盾家，翻墙入内，找到赵盾的卧室，发现屋门敞开，屋内亮着灯光。赵盾已经穿好朝服，预备上朝了。可是这时候天色还早，赵盾就坐在桌前打个盹。鉏麑又看看赵盾的房间，布置非常俭朴，觉得赵盾是一位廉洁奉公的良臣，实在不忍心加害。他左思右想，最后下定了决心，进门叫醒赵盾，把国君要杀他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。赵盾吃惊地说：“你不杀我，怎么完成国君的任务呢？”鉏麑说：“您放心，我自有办法。”在回去的路上，鉏麑撞在槐树上自杀了。

晋灵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，请赵盾进宫喝酒，暗地里埋伏下武士和恶狗，打算趁赵盾不防备杀了他。赵盾喝了几杯酒，有些迷糊了，殿前卫士提弥明大声“喝斥”道：“臣子陪国君喝酒，酒过三巡就该告退！”边说边冲上前，搀起赵盾就走。晋灵公赶紧放出恶狗追咬赵盾，提弥明赤手空拳跟狗搏斗，保护赵盾。这时候，一群武士们跳出来追杀赵盾，勇敢的提弥明一个人跟他们对抗，掩护赵盾逃跑。但是终因寡不敌众，提弥明壮烈成仁了。

赵盾拼命奔逃，慌不择路，后面的武士们紧追不舍。其中一个武士跑得特别快，眼看跑到赵盾身后了。忽然，这个武士转身倒戈，为赵盾抵挡其他武士的进攻。在这紧要关头，赵盾的儿子赵朔带着家将来接父亲，才打跑了晋灵公的人。

赵盾一边擦着汗，一边感激地问那个保护他的人：“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？”

那个武士说：“您不记得我了，我就是当年饿倒在桑林下的人呀。”原来，赵盾从前有次外出田猎，看见一个人饿倒在桑树下，觉得可怜，就给他饭吃，还给他食物让他带回家奉养老母。后来这个人当了宫廷武士，还是记着赵盾的好处。赵盾问他叫什么名字，他坚持不说，向赵盾告辞后就走了。

赵盾在晋国呆不下去，只好逃亡。还没逃出晋国，就传来消息，说他的同族兄弟、晋国将军赵穿发动事变，杀死了晋灵公，让赵盾尽快返回。赵盾回去以后官复原职。晋国太史董狐却在国史上记载说：“赵盾杀了国君。”这条消息在朝廷上发布以后，赵盾表示不能接受，对董狐说：“国君是赵穿杀的，不是我。”董狐说：“你是晋国正卿（执政的上卿，掌握一国军政），国君被杀时你在国内，却不为国家除乱，杀国君的不是你还有谁呢？”赵盾没有法子，也就只好承担了弑君的名声。

晋灵公胡作非为，自食其果，被赵穿杀掉了。他的叔叔即位当了国君，就是晋成公。成公死后，景公即位。不久赵盾也死了，他的儿子赵朔当着将军。

这时候，有个人开始计划收拾赵家了。这个人叫屠岸贾（gǔ），原先是晋灵公的宠臣，现在当上了晋国的司寇，掌管刑狱。屠岸贾觉得赵家势力强大，不利于晋国，更不利于自己，就跟晋景公密谋要诛讨赵家。晋景公也觉得赵家对自己威胁很大，就默许了。屠岸贾召集将领们，对他们说：

“当年赵穿谋反杀了灵公，赵盾是幕后的指使者，是叛军的首领。如今他的子孙却在朝为官，有罪的人逍遥法外，怎么可以呢？请你们去诛杀赵氏。”

将军韩厥跟赵朔关系很好，就辩解说：“当初灵公被杀时，赵盾逃亡在外，毫不知情。先君成公也觉得他没有过错，所以不处罚他。”屠岸贾不听他的，执意要消灭赵氏。韩厥感到事态严重，马上去找赵朔报信，让他赶紧逃跑。赵朔不愿逃走，对韩厥说：“如果真的遭遇不测，请你帮忙保住赵氏香火，我就死而无憾啦。”韩厥忍痛答应，回家假称生病，闭门谢客了。

屠岸贾私自调集军队，把赵氏家族斩尽杀绝。

赵朔的妻子是晋景公的妹妹，这时有孕在身，躲进宫里去了。不久，赵夫人生下一个男婴。屠岸贾听说以后，到宫里搜索，要把婴儿斩草除根。妇人把孩子藏在裤裆里，祷告说：“赵家列祖列宗保佑，如果天不绝赵家，就让这孩子别哭叫吧！”搜到妇人身边时，孩子果然不哭不闹，安然脱险。屠岸贾走后，赵朔的好朋友程婴说：“只怕屠岸贾不死心，还会来搜这孩子，不如由我把孩子带走，抚养成人，今后复兴赵氏，为冤死的一家人报仇！”赵夫人没有办法，只好哭着把孩子托付给程婴。

狠毒的屠岸贾发布命令，全国搜寻赵氏孤儿，如果不交出孩子，就把晋国上下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全杀掉。程婴心里非常焦急。这时候，赵家的一位门客公孙杵臼找到程婴，说：“抚养孤儿和以死相殉比起来，哪件事容易？”程婴说：“当然是赴死容易。”公孙杵臼说：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我们家主君跟你素来交好，所以还是你来担负重任抚养孤儿，让我完成容易的任务吧！如今最好的办法，只有用别的孩子顶替孤儿献给屠岸贾。屠岸贾生性多疑，必须由你充当叛徒揭发我，这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，婴儿才能长久安全。”程婴想不出更稳妥的办法，只好同意了。很快，他就找来一个孩子给公孙杵臼，让他抱回家藏起来。

程婴去找到屠岸贾，宣称只要给他千金，他就说出藏匿孤儿的地方。屠岸贾大喜过望，一口答应他的请求，马上派人跟他去抓公孙杵臼。杵臼见了程婴，破口大骂：“程婴你这个卑鄙小人，居然卖友求荣，可怜赵家最后的根苗就死在你的手里！只怪我有眼无珠，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……”程婴表情很难堪地说：“我也是万不得已，天要亡赵，我们又何必逆天而行呢？”屠岸贾很快就找出了小孩，把这孩子跟公孙杵臼都杀了，让程婴跟他回去领赏。

人都走了以后，程婴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惨死的孩子面前，哇地哭了出来——那个可怜的小孩，正是程婴自己的儿子呀！

人们把公孙杵臼称为“义士”，今天山西忻州还有公孙杵臼的墓和祠堂。

程婴给孤儿取名赵武，把他带进山里抚养长大。

十五年过去了。晋景公有次生很重的病，找人给他占卜。占卜完后，卜者神秘地对他说：“您生病是因为大业的子孙中不顺遂的一支在作怪。”晋景公就咨询韩厥这是什么意思，怎么破解。韩厥知道赵氏孤儿还活着，就说：“大业是颛顼的孙女生的孩子，是秦族的祖先。他的后人在晋国又不顺遂的，恐怕就是赵氏吧。赵氏也真可怜，从晋文侯的时代开始，世世代代辅佐晋君，不料在您这一代被灭门了。”

晋景公关心地问：“那他的后人还有活着的吗？”韩厥就告诉景公赵武的事情。景公听了很高兴，命令恢复赵家的地位和田邑，让赵武来继承。韩厥马上派人把程婴、赵武找回来。赵武在众人帮助下消灭了屠岸贾，为亲人们报了仇。

又过了几年，程婴看赵武已经二十岁，长大成人了，就说：“我该向赵宣子（赵盾）和你父亲复命去啦。”赵武跪下来磕头，哭着劝程婴说：“我愿意尽我所有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，请您不要抛下我！”程婴笑着说：“不行啊。当初你们家遭遇事故，那时我就该杀身成仁了。可是我还有重任在身，就是抚养你长大，所以才苟且存活下来。想想你的父亲，还有公孙杵臼这些人，他们先我一步，为的是相信我能完成任务；如今我的事情办妥了，不赶快告诉他们，他们会担心的！”

程婴死后，赵武为他守丧三年，为他设置食邑，每年春秋都祭祀他。

晋国经过这一番变乱，公室逐渐衰落下去了。